5

　　一个男生举着酒杯，呆呆地看着杯里多出来的漂浮物。

　　一个女生摸了摸自己脸上温热的液体，茫然地凑到鼻子前闻了闻。

　　“啊！”

　　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，掀开了酒吧屋顶。

　　“我操！什么东西？！”

　　“是呕吐物！是林楚楚的呕吐物！”

　　“啊啊啊！我的头发！我的爱马仕铂金包！”

　　“她吐我脸上了！妈的！好恶心！”

　　人群瞬间炸开了锅。

　　尖叫声、咒骂声、哭喊声，乱作一团。

　　刚才还把她奉为女王的人，惊恐地推开身边的人，只想快点逃离现场。

　　“林楚楚你有病吧！”

　　“滚下来！臭傻逼！”

　　一个男生愤怒地将手里的酒瓶，狠狠砸向舞台。

　　咣当一声，碎在了林楚楚的脚边。

　　她还保持着那个喷射的姿势，呆呆地站在舞台中央。

　　嘴角还挂着一丝亮晶晶的，散发着酸臭味的液体。

　　女王的王冠，碎了。

　　林楚楚在酒吧的丑态被人全程录下。

　　标题为《名媛女王当众“天女散花”》的视频在半小时内疯传全网。

　　她之前发的善良论动态被网友截图对比，评论区彻底沦陷，全是嘲讽和玩梗。

　　#林楚楚吐#的词条冲上热搜第一。

　　从那天起，林楚楚开始做什么错什么。

　　期中考试，她像往常一样，在袖子里藏了小抄。

　　以前这种事，监考老师就算看见了，碍于林家的面子，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　　但这一次，她刚把小抄拿出来，就被新来的教导主任抓个正着。

　　事情闹得很大，学校为了严肃校风，直接给了她一个全校通报批评，记大过处分。

　　林家的脸，再一次被丢尽。

　　大哥林砚被叫到学校，听着教导主任的训斥，看着公告栏上林楚楚的名字。

　　他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对林楚楚的失望。

　　这份失望，没有通过系统转移给我。

　　而是实实在在，落在了林楚楚自己身上。

　　回到家，她哭着跟林砚解释，说自己只是一时糊涂，求他不要告诉爸爸。

　　林砚看着她，冷冷地说：

　　“你让我怎么说？说我的妹妹是个需要靠作弊才能及格的骗子？”

　　林楚楚彻底愣住了。

　　这是林砚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。

　　从那天起，她开始失眠，焦虑，整夜整夜地做噩梦。

　　她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，说她是小偷，是骗子。

　　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，成绩一落千丈。

　　而这一切，在林卫国和哥哥们看来，都是因为我发疯刺激到林楚楚了。

　　他们对林楚楚更加怜爱和愧疚。

　　“楚楚就是太善良了，被那个孽障影响到了。”

　　“都是我们的错，没有保护好楚楚。”

　　他们越是这样想，对我的厌恶就越深。

　　可他们对我的厌恶，全都通过系统，反噬到林楚楚身上。

　　这是一个诡异的，完美的闭环。

　　我在精神病院里，每天都过得很快乐。

　　而林楚楚在外面，一步步被拖入真正的地狱。

　　一个月后，我康复出院了。

　　当我拖着行李箱，重新踏入林家大门时，迎接我的是林楚楚憔悴又充满怨恨的脸。

　　她瘦了很多，眼下挂着黑眼圈，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光彩照人。

　　她看着我，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恐惧。

　　我猜，她可能察觉到不对劲了。

　　我对着她，露出了一个和在医院里一样的天真笑容。

　　“妹妹，我回来了。以后我们好好相处，好不好？”

　　她看着我手腕上那块玉佩，脸色又白了几分。

　　游戏进入了下一个阶段。

　　猎人与猎物的身份，已经悄然互换。

　　6

　　出院后，我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、顺从。

　　林楚楚让我做什么，我就做什么。

　　她让我去给她倒水，我立刻就去。

　　她让我帮她写作业，我也一声不吭地写完。

　　她故意把汤洒在我新买的裙子上，我也只是默默地去换掉，连一句抱怨都没有。

　　我的顺从，让林楚楚彻底放下了戒心。

　　她看着我麻木的样子，眼神里的怀疑渐渐被得意和轻蔑取代。

　　她认为，我已经被彻底驯服了，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。

　　她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林家公主，而我，是她脚下最卑微的尘埃。

　　她开始变本加厉地作弄我，享受着将我踩在脚下的快感。

　　而我，则开始暗中帮助她。

　　我知道二哥林屿是个机车发烧友，一直想买一辆限量版的哈雷摩托。

　　但爸爸觉得危险，不允许二哥买。

　　我不经意地在林楚楚面前提起这辆哈雷摩托车。

　　“二哥要是收到这个礼物，一定会开心死的。”我用一种羡慕的语气说。

　　“妹妹你真好，不像我，什么都给不了哥哥们。”

　　我的话，成功地激起了林楚楚的虚荣心和好胜心。

　　她立刻用爸爸给她的副卡，花了七位数，买下那辆哈雷，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林屿。

　　林屿当场抱着林楚楚转了好几个圈，激动地宣布楚楚是全世界最好的妹妹。

　　这件事，很快就被爸爸知道了。

　　他看着车库里那辆招摇的哈雷，又查了副卡的消费记录，气得当场摔杯子。

　　“胡闹！简直是胡闹！”他指着林楚楚的鼻子大骂。

　　“谁让你买这种危险的东西的？还敢带坏你哥哥！你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！”

　　这一次所有的厌恶和怒火，都反噬到林楚楚身上。

　　她被爸爸罚跪祠堂，禁足一个月，副卡也被收回。

　　我不断地用这种方式，挑拨林楚楚去触碰家人的雷区。

　　我知道大哥林砚最看重学术的严谨和原创性。

　　我就把林楚楚为了完成论文，在网上买了一篇稿子的消息，透露给大哥。

　　我知道爸爸最恨商业间谍。

　　我就引导林楚楚，将一份重要的商业计划，泄露给了爸爸的竞争对手。

　　每一次，她都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。

　　每一次，她都以为自己又赢了我一次。

　　但每一次，她都得自己去承受后果。

　　渐渐地，家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奇怪。

　　爸爸和哥哥们，嘴里依旧是偏爱林楚楚，维护她，心疼她。

　　但在潜意识里，他们已经将她与麻烦、不顺、晦气这些词，联系在了一起。

　　大哥林砚看她的眼神，越来越不耐烦，他开始觉得她“成事不足，败事有余”。

　　爸爸看她的眼神，也日渐冰冷，甚至在开会时，都不再让她旁听。

　　他们对她的失望和厌烦，一天天在累积。

　　而这一切的一切，他们全都归咎于我。

　　是我的出现，才让原本乖巧懂事的楚楚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。

　　厌恶的情绪，越来越多，林楚楚被反噬得越来越重。

　　林楚楚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。

　　7

　　她不是傻子。

　　一次是意外，两次是巧合，但接二连三地出事，就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。

　　她开始疯狂地回忆，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自己变得这么倒霉的。

　　是从我从精神病院回来之后。

　　是从我戴上那块玉佩之后。

　　她猛地看向我的手腕，那块赝品玉佩还好好地戴在那里。

　　难道……问题出在这块玉佩上？

　　难道我发现了系统的秘密，用这块玉佩在反击她？

　　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。

　　她想要从我手上，抢回那块玉佩。

　　一天晚上，她趁我睡着，偷偷溜进了我的房间。

　　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我床边，伸手就要来解我手腕上的红绳。

　　就在她要碰到我的瞬间，我睁开了眼睛。

　　我们在黑暗中对视。

　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和恐惧。

　　我的眼神里，只有一片冰冷的嘲弄。

　　“妹妹，你在干什么？”我坐起身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。

　　“我……我怕你睡觉不舒服，想帮你取下来。”她结结巴巴地解释。

　　“是吗？”我举起手腕，晃了晃那块玉佩，“可我怎么觉得，你是想要它呢？”

　　她的伪装被我戳破，索性也不再装了。

　　“把它还给我！”她面目狰狞地扑过来，想硬抢。

　　我轻易地躲开了。

　　拉扯中，手腕上的红绳断了。

　　赝品玉佩掉在地上，摔得四分五裂。

　　林楚楚看着地上的碎片，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
　　然后她像是疯了一样，跪在地上，一片片地去捡碎片，嘴里喃喃自语：

　　“假的……是假的……怎么会是假的……”

　　她终于意识到，自己被我耍了。

　　从头到尾，都被我耍了。

　　“真的在哪儿？”她抬起头，瞪着我，“你把真的玉佩藏到哪里去了？！”

　　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笑了。

　　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？”

　　“林溪！你这个贱人！你算计我！”她从地上爬起来，歇斯底里地朝我嘶吼。

　　“你以为这样你就能赢吗？我告诉你，不可能！我不会让你得逞的！”

　　我知道，她被逼到穷途末路了。

　　一个被逼到绝境的人，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

　　果然，几天后，她执行了上一世那个，将我彻底推入深渊的最终计划。

　　开车撞人，然后嫁祸于我。

　　她偷了大哥林砚的备用车，在一个雨夜，制造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。

　　一个无辜的路人，被撞成重伤，至今昏迷不醒。

　　她肇事逃逸，然后将所有伪造的证据，都指向了我。

　　她把偷偷收集到的，我的指纹，印在了方向盘上。

　　她把我的几根头发，放在了驾驶座上。

　　她甚至模仿我的笔迹，写了一封充满悔恨和恐惧的自白书，藏在车子里。

　　她认为只要罪名大到足以毁掉我的一生，那么无论有没有系统，无论那些反噬有多奇怪。

　　林家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我，来保全他们自己，保全整个家族的声誉。

　　这一次，她赌对了。

　　8

　　那天阴雨绵绵，两名警察站在客厅里，对我出示了逮捕令。

　　“林溪女士，你涉嫌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，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。”

　　林楚楚的脸上，流露出的是压抑不住的狂喜和恶毒。

　　她赢了。

　　这一次，是她最后的，也是最彻底的胜利。

　　爸爸的脸色铁青，他看着我，眼神里没有疑问，只有滔天的怒火和厌恶。

　　为了公司，为了林家的脸面，他不能容忍家里出一个肇事逃逸的罪犯。

　　他没有丝毫犹豫，就对警察说：

　　“警察同志，我们林家绝不会包庇任何一个罪犯！她犯了法，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！”

　　好一个大义凛然。

　　大哥林砚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，他走到警察面前，递上自己的名片：

　　“我是她的哥哥，也是一名律师。我会作为检方律师的顾问，协助警方调查，绝不姑息养奸。”

　　好一个大义灭亲。

　　二哥林屿更是直接冲到我面前，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：

　　“你这个祸害！你撞了人还敢跑！你怎么不去死！我告诉你，你最好给我牢底坐穿！”

　　好一个恨之入骨。

　　我看着这群冷漠至极的亲人，看着他们在我面前，上演着一出精彩绝伦的家族戏码。

　　我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，坠下悬崖的那一刻。

　　那种被全世界抛弃，刺骨的绝望和冰冷。

　　但这一次，这一切，都在我的计划之中。

　　这是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，至暗时刻。

　　也是将他们所有人的罪恶，推向高潮的，最终舞台。

　　我没有挣扎，没有辩解，甚至没有多看他们一眼。

　　在我被警察带走，走出林家大门的那一刻。

　　我回头，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他们。

　　我看到林卫国决绝的冷漠。

　　我看到林砚理智的残忍。

　　我看到林屿快意的憎恨。

　　也看到了林楚楚，藏在所有人身后，那个胜利者的得意微笑。

　　我将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，都刻在了心里。

　　然后我转过身，头也不回地，走进了警车。

　　好戏，该开场了。

　　9

　　法庭上，座无虚席。

　　闪光灯不停地亮起，对准了被告席上的我。

　　这起豪门千金肇事逃逸案，吸引了全城的目光。

　　我坐在被告席，看着对面。

　　检方顾问席上，坐着我的大哥，林砚。

　　他西装革履，意气风发，正和身边的同事低声交谈，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自信。

　　旁听席的第一排，坐着我的父亲林卫国，和我的二哥林屿。

　　他们面色凝重，眼神冰冷，好像怕别人知道我和他们有血缘关系。

　　林楚楚也来了。

　　她坐在他们中间，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裙，看起来柔弱又无辜。

　　她时不时地抬手擦拭眼角，扮演着一个为误入歧途的姐姐而心碎的妹妹。

　　所有人都以为，我输定了。

　　证据确凿，人证物证俱全，还有我亲人的指证。

　　在所有人看来，这都是一桩没有任何悬念的案子。

　　他们都在等着我认罪，等着我痛哭流涕地忏悔。

　　庭审开始，检方律师一条条地陈述着我的罪证。

　　方向盘上的指纹，座椅上的头发，车里的自白书。

　　每一条，都将我钉死在罪犯的位置上。

　　林砚甚至作为专家证人，从心理学角度分析了我的犯罪动机。

　　他说我因为长期生活在乡下，心理扭曲，嫉妒林楚楚，所以报复社会，报复林家。

　　他的分析，有理有据，逻辑清晰，引得旁听席上一片哗然。

　　所有流程走完，法官问我：“被告人林溪，对于以上指控，你认罪吗？”

　　全场安静，所有的镜头和目光，都聚焦在我身上。

　　我站起身，对法官说：“我不认罪。”

　　“在做出最终陈述之前，我请求法庭，播放一段视频。”

　　我的话，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
　　林砚皱起了眉，林卫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。

　　林楚楚的心里，咯噔一下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

　　法官同意了我的请求。

　　法庭上的大屏幕，亮了起来。

　　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，镜头对准了一面穿衣镜。

　　镜子里，出现了一个人。

　　是林楚楚。

　　视频里的她，穿着睡衣，脸上带着一种疯狂又兴奋的表情。

　　她正对着镜子，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。

　　她用一种得意洋洋，又带着恶毒快意的声音，自言自语。

　　“对，就是这个表情，震惊，难以置信，然后是心痛。”

　　“到时候警察来了，我就哭，我就说，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”

　　“林砚那个蠢货，我只要掉几滴眼泪，他就会相信我。他最吃我这一套了。”

　　“还有那个老头子，他最在乎的就是公司的股价和他的面子。”

　　“只要事情闹大了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林溪推出去顶罪！”

　　“林溪，你这个贱人，你以为你换了我的玉佩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？”

　　“我告诉你，在绝对的罪证面前，什么系统，什么反噬，都是狗屁！”

　　“我要让你身败名裂，不得好死！林家的一切，永远都只能是我的！”

　　她说完，对着镜子，模仿着我的语气，尖着嗓子说：

　　“对，是我砸的，你们想怎么样？”

　　然后，她自己哈哈大笑起来，笑得前仰后合，充满了疯狂和扭曲。

　　视频播放完毕。

　　所有人的目光，都从大屏幕移到了旁听席，脸色惨白如纸的林楚楚身上。

　　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这不是真的！”

　　林楚楚从座位上弹起来，她指着屏幕，又指着我，歇斯底里地尖叫。

　　“是她！是她伪造的！是她陷害我！”

　　“是她换了我的玉佩！是系统坏了！你们应该厌恶她！你们都应该去死！去死！”

　　她疯癫的言论，和视频里的铁证，形成最直接的对比。

　　那一刻，来自法庭上数百人的，来自无数直播镜头前的，来自林卫国、林砚、林屿的……

　　积攒了几个月的，最强烈的厌恶、震惊、憎恨、鄙夷……

　　如同爆发的火山，铺天盖地地，向林楚楚狂涌而去。

　　那股能量，是如此的庞大，如此的可怕。

　　林楚楚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开了，无数根针在刺她的神经。

　　她惨叫一声，眼睛一翻，口吐白沫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，当场昏死过去。

　　审判日，降临了。

　　10

　　闹剧终将落幕。

　　林楚楚因为精神冲击过大，成了一个真正的疯子，被送进了我待过的那家精神病院。

　　终日活在被所有人厌恶和唾骂的幻觉里，尖叫，哭嚎，永无宁日。

　　这或许是比死亡，更残忍的惩罚。

　　而我，无罪释放。

　　在最后一次开庭时，我当庭呈上了那块真正的翡翠玉佩，作为最终的物证。

　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，我揭开了这个故事里，最大的秘密。

　　“从始至终，我都没有戴过这块玉佩。”

　　我的话，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困惑。

　　我看着旁听席上，一夜之间苍老了二十岁的林卫国，和面如死灰的林砚、林屿。

　　缓缓说出了最后的真相。

　　“我只是，把这块玉佩还给了林楚楚而已。”

　　“在我被送进精神病院后，林楚楚曾经来探望过我一次。”

　　“她要让我戴上玉佩，而我戴了个赝品，将真玉佩放回了她的帆布包里。”

　　“林楚楚以为，我戴上了被诅咒的玉佩。”

　　“她就将自己犯错的责任和后果，心安理得地转移到我身上了。”

　　“所以，她考试作弊被抓，只是因为她本来就愚蠢又粗心。”

　　“她买机车惹怒父亲，只是因为她本来就虚荣又无脑。”

　　“她泄露商业机密，只是因为她本来就恶毒又短视。”

　　“她经历的所有反噬，都不是什么系统的作用。”

　　“只是她自己每一个恶毒的选择，所导致的必然结果。”

　　“是她的迷信，她的愚蠢，她的心虚和她深入骨髓的恶意。”

　　“共同为她编织了一个名为反噬的牢笼。”

　　“林楚楚，才是那个将自己送入地狱的罪魁祸首。”

　　我的话音落下，整个法庭全场寂静。

　　没有神奇的系统，没有玄妙的诅咒。

　　只有一个，利用人性弱点，精心布下的心理陷阱。

　　真相，远比谎言更加伤人。

　　林家，彻底崩塌了。

　　林氏集团声名扫地，股价暴跌，濒临破产。

　　林卫国承受不住打击，中风瘫痪，余生只能在病床上度过。

　　林砚因为在庭上作伪证，包庇罪犯，律师执照被吊销，前途尽毁，成了业界的笑话。

　　二哥林屿在得知所有真相后，无法接受自己一直当成天使守护的妹妹是个恶魔。

　　精神恍惚，彻底沉沦，终日与酒精为伴。

　　这个曾经光鲜亮丽的豪门，为自己举办了一场无声的葬礼。

　　埋葬的，是他们引以为傲的财富、地位，和那份早已腐烂的亲情。

　　一切尘埃落定。

　　我拿回了属于我母亲的全部遗产，那些钱，足够我下半生衣食无忧。

　　我没有再去看林家任何一个人，与他们断绝了所有的关系。

　　我站在阳光下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
　　自由的，新鲜的空气。

　　我终于明白，真正的强大，不是拥有什么神奇的系统，也不是重生复仇的快感。

　　而是拥有直面深渊的决心，和操纵人性的智慧与勇气。

　　我为自己过去痛苦的人生，举行了一场郑重的告别。

　　然后，我转过身，迎着阳光，走向真正属于我的，光明的未来。